第60章 春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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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春天
新來的李老師看著瘦弱無力的樣子，沒想到幹了兩個月了居然還在，介紹他過去的中介實在看不懂他身上到底有什麽魔力，最終歸結於李松嶺運氣太好入了小魔王的法眼。
小學英語都是非常基礎的東西，李松嶺教起來並不吃力，只是這小孩雖然沒有在鬧出大動作趕他走，但是平日裏的小動作依然層出不窮。
桌子上的牛奶杯子悄悄移動，李松嶺權當沒看見，任由蘇堯往地上推。
眼見自己的計劃要成功，蘇堯微微一笑，露出兩個尖尖的小虎牙來，看著十分不好懷好意。
就在那杯子要掉落的瞬間，李松嶺眼都沒眨一下地穩穩接住了那個杯子，冷酷道：“今晚再加十道題，你寫完了我再走。”
蘇堯哀嚎一聲，突然跳上凳子開始賴賬：“我不！你說好了要教我功夫，你都沒有實現你的諾言。”
“我說等你哪次測驗考上八十分就交給你，你連六十分都沒考過我怎麽教你？”
“我不管，你是個騙子大人！”蘇堯氣哼哼地大叫。
“你還有三十分鐘，做不完再加十道題。”李松嶺像一個可怕的獨裁君主。
蘇堯瞪著大眼睛，氣咻咻地看了他半天，最終還是坐回了椅子上，開始埋頭做題。
李松嶺看著這個圓頭圓腦的小男孩，心裏一萬個納悶，這麽標準的混血長相，怎麽就能連最基本的英語單詞都不認識呢。
褐色的頭發，藍色的眼睛，一口十分標準的Q市方言，李松嶺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時的樣子，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。
“餵，騙子大人，不許走神。”蘇堯擡頭叫他。
“還剩二十分鐘。”李松嶺提醒他。
“你怎麽這樣啊！”蘇堯不服氣地瞪眼，最終在李松嶺毫無波動的眼神中敗下陣來。
李松嶺已經做好了和他打持久戰的準備，果不其然，在安靜了五分鐘以後，蘇堯又不甘示弱地擡頭問他：“你個小兔子玉牌呢，為什麽不帶了？”
“你問題怎麽這麽多？還想再加十道？”
“你這是萬惡的獨裁主義。”蘇堯揮了揮手，看李松嶺實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，只好雷聲大雨點小地低下頭去。
那枚玉牌，李松嶺晃了晃神，是自己忘記還給張域溪的東西，他不想再見到張域溪，更不想再和張域溪產生交集，那枚玉牌被他遺忘在口袋裏，以至於最後清算的時候忘記還給張域溪。
前幾天被蘇堯撲到身上，這小孩的腦袋剛好撞到他的口袋位置，好懸沒給腦袋撞起一個大包來。
被這小崽子要挾著多看了五分鐘的電視又買了個冰激淩才算結束，李松嶺再次確認，挨著張域溪的事都不是什麽好事。
“我做完了。”一張慘不忍睹的卷子舉到他的眼前，打斷了他的思路。
“沒看懂，你這寫的是英文嗎？”李松嶺接過卷子，面無表情道。
卷子被重新接過去，蘇堯一邊用橡皮把鬼畫符都擦掉一邊後悔用這種方法，沒折磨到李松嶺反而折磨了自己，每個字母罰抄五十遍的恐懼感湧上心頭，他擦字的動作變得更快了。
終於在雙方的互相折磨下，李松嶺結束了今天的課程，布置完家庭作業後，李松嶺頭腦混亂地回到家裏。
話說回來，那枚玉牌該怎麽辦呢？放在自己那裏又不是那麽回事，他實在憂愁。
李松嶺不怕自己看到那東西就會想起張域溪，他怕那玉牌太貴重，自己還不起。
淒厲的剎車聲好像又突然在耳邊響起，李松嶺驚出了一身冷汗，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，身上蓋了一條毛茸茸的毯子，聞起來有一股陽光的味道。
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做這個夢了，每一次都定格在自己踩下剎車的瞬間，張域溪的臉總是模糊不清的，有時車前沒有人，有時候車前只有一攤血跡。
李松嶺記得自己是沒有撞到張域溪的，他百分百確認，自己沒有撞到他。
真的沒有嗎？自己並沒有看後視鏡，張域溪真的沒有被自己撞到嗎？李松嶺掀開毯子，呆呆地坐著。
夢的場景太過真實，李松嶺突然不敢再想，他還清了的，他已經還清了，無論是錢還是什麽別的，他都還給張域溪了。
心情並沒有因為這一連串的肯定變好，他猛喝了兩口水，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直達胃部，連帶著腦子也被冰得清醒了一些，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。
家裏的經濟狀況依然捉襟見肘，雖然家教費給的並不低，但是院長要吃藥，自己要交學費，鐵蛋要吃糧，大大小小的花銷哪一項都不能停下來。
他揉了揉眼睛，看向鐘表，已經是冬天了，在北方，夜晚來得格外早，屋內沒有開燈，早就被黑暗籠罩。
身體告訴他真的很累了，要休息，要停下來，可是他還是撐起身子，摸黑打開了手機，要學習，要工作，李松嶺咬緊牙不斷告訴自己。
房間沒有沒有開燈，小小的臥室裏只有一抹微弱的亮光忽明忽暗，廉價的耳機兜不住老師的講課聲，滋啦的電流聲從耳機裏傳來，而李松嶺早就習以為常。
家教課那邊是管一頓晚飯的，盡管李松嶺不敢多吃，但是也已經很好了，白天在咖啡店打工，中午飯需要自己解決，到了下班的時候，他會買點肉菜回來給老頭子補一補。
不然那倔老頭一年不吃肉都不會吭一下的。
不知怎的，李松嶺突然又想起來張域溪說老院長和他的脾氣很像這件事。
他搖了搖腦袋，看來是真的狀態不好，什麽亂七八糟的事也往腦子裏鉆。
又強忍著困意學了一會兒，他實在是聽不清老師的聲音，這才關掉手機起身去洗漱。
客廳的電視還亮著，高懷清半倚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，電視裏一閃而過日晟的新聞，李松嶺似乎是沒有看見，順手關掉了電視。
茶葉蛋的味道越來越好，蘇堯的成績也開始穩定上升，李松嶺當上了咖啡師，漲了五百塊的工資還得到了一套新制服。
除了這些，還有一件大事讓李松嶺頭疼——大學要進校上課了。
這是李松嶺夢寐以求的事情，但來得實在不是時候。
李松嶺猶豫不決，工資是好不容易漲上去的，這樣放棄他很是難過。
在商議了一晚上後，兩人一貓終於做了決定，等到春天開學後李松嶺就辭掉咖啡店的工作入學上課，還好家教課這邊的時間並不沖突，李松嶺還可以繼續和蘇堯鬥智鬥勇。
學校和小區離得並不是很遠，李松嶺申請了一下走讀，這樣就又能留下更多時間。
事情圓滿解決，只有李松嶺偶爾還會為了自己剛漲了五百塊的工作傷心一小會兒。
冬日的寒風逐漸凜冽，李松嶺吸了吸鼻子，使勁裹了裹身上的棉服。自從做完手術後，他的身體就遠不如以前了。
腳下是嘎吱嘎吱的白雪，李松嶺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兒，興奮地專往白色的地方踩。
“你真是個幼稚的大人。”蘇堯站在臺階上，看著李松嶺的動作忍不住嘲笑他。
被自己的學生看到這一幕李松嶺覺得有點尷尬，他撓撓頭想裝作沒聽見，卻被蘇堯追著嘲笑。
李松嶺停止腳步，慢慢低下身子，團了個並不密實的雪球猛地朝蘇堯丟了過去，直中命門！
從未經歷過這些的小孩兒頓時被砸蒙了，站著好一會兒都沒在動彈，李松嶺嚇了一跳，以為自己給人砸壞了，剛想上前檢查一番，就聽蘇堯氣急敗壞道：“你敢打我？！”
說著，他沖臺階就要去團雪球攻擊李松嶺，可是看著地上白白的雪，他撇著小嘴忍了半天道：“臟死了，一會兒我讓我小舅舅替我報仇。”
你別說，這小藍眼睛中國話說得還挺溜，只是唯獨說到英語的時候那舌頭就好像打了結，死活蹦不出一個字母來。
蘇堯說完又轉身“噔噔噔”地跑回屋子裏，李松嶺心裏一下內疚起來，覺得自己這樣欺負小孩實在不應該。
一進門，就見蘇夫人笑臉盈盈地對著自己遞紅包，李松嶺楞在原地，臉上寫滿了茫然，下意識地擺手拒絕。
坐在沙發上的奧斯汀先生也站起身來，用奇怪的口音向李松嶺表達感謝。
“收下吧，這次蘇堯的英語成績提升得非常明顯，這是你應得的。”
“謝謝。”李松嶺紅著臉接過紅包，笨嘴笨舌的表達感激，看的蘇清泉心裏暖暖的。
她本來不太相信這個青年的水平，當初把人招進來完全是因為自己實在不知道該找什麽樣的老師了，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接受了李松嶺，沒想到效果居然這樣好，是少見的能治住蘇堯的人。
穿著紅色毛衣的蘇堯一下子竄出來，嚷嚷著自己也要禮物。
李松嶺抿了抿嘴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憨態可掬的小胖豬和一支鋼筆，有些不好意思地遞到蘇堯面前，“給你。”
“這是什麽？”蘇堯拿過那只小胖豬，左看右看了一會兒，突然興奮地大叫：“這裏有我的名字。”
“是你的生肖，這個是我自己捏的。”李松嶺有些不好意思，畢竟這禮物實在廉價。
“你好厲害！”蘇堯大聲誇讚。
看來是真的送到小魔王心坎上了，李松嶺面對突如其來的誇獎，頗有些受寵若驚。
屋子裏其樂融融。
春天馬上要來了，李松嶺想，會越來越好的。
作者有話說：
俺們小李也是過好日子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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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學英語都是非常基礎的東西，李松嶺教起來並不吃力，只是這小孩雖然沒有在鬧出大動作趕他走，但是平日裏的小動作依然層出不窮。
桌子上的牛奶杯子悄悄移動，李松嶺權當沒看見，任由蘇堯往地上推。
眼見自己的計劃要成功，蘇堯微微一笑，露出兩個尖尖的小虎牙來，看著十分不好懷好意。
就在那杯子要掉落的瞬間，李松嶺眼都沒眨一下地穩穩接住了那個杯子，冷酷道：“今晚再加十道題，你寫完了我再走。”
蘇堯哀嚎一聲，突然跳上凳子開始賴賬：“我不！你說好了要教我功夫，你都沒有實現你的諾言。”
“我說等你哪次測驗考上八十分就交給你，你連六十分都沒考過我怎麽教你？”
“我不管，你是個騙子大人！”蘇堯氣哼哼地大叫。
“你還有三十分鐘，做不完再加十道題。”李松嶺像一個可怕的獨裁君主。
蘇堯瞪著大眼睛，氣咻咻地看了他半天，最終還是坐回了椅子上，開始埋頭做題。
李松嶺看著這個圓頭圓腦的小男孩，心裏一萬個納悶，這麽標準的混血長相，怎麽就能連最基本的英語單詞都不認識呢。
褐色的頭發，藍色的眼睛，一口十分標準的Q市方言，李松嶺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時的樣子，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。
“餵，騙子大人，不許走神。”蘇堯擡頭叫他。
“還剩二十分鐘。”李松嶺提醒他。
“你怎麽這樣啊！”蘇堯不服氣地瞪眼，最終在李松嶺毫無波動的眼神中敗下陣來。
李松嶺已經做好了和他打持久戰的準備，果不其然，在安靜了五分鐘以後，蘇堯又不甘示弱地擡頭問他：“你個小兔子玉牌呢，為什麽不帶了？”
“你問題怎麽這麽多？還想再加十道？”
“你這是萬惡的獨裁主義。”蘇堯揮了揮手，看李松嶺實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，只好雷聲大雨點小地低下頭去。
那枚玉牌，李松嶺晃了晃神，是自己忘記還給張域溪的東西，他不想再見到張域溪，更不想再和張域溪產生交集，那枚玉牌被他遺忘在口袋裏，以至於最後清算的時候忘記還給張域溪。
前幾天被蘇堯撲到身上，這小孩的腦袋剛好撞到他的口袋位置，好懸沒給腦袋撞起一個大包來。
被這小崽子要挾著多看了五分鐘的電視又買了個冰激淩才算結束，李松嶺再次確認，挨著張域溪的事都不是什麽好事。
“我做完了。”一張慘不忍睹的卷子舉到他的眼前，打斷了他的思路。
“沒看懂，你這寫的是英文嗎？”李松嶺接過卷子，面無表情道。
卷子被重新接過去，蘇堯一邊用橡皮把鬼畫符都擦掉一邊後悔用這種方法，沒折磨到李松嶺反而折磨了自己，每個字母罰抄五十遍的恐懼感湧上心頭，他擦字的動作變得更快了。
終於在雙方的互相折磨下，李松嶺結束了今天的課程，布置完家庭作業後，李松嶺頭腦混亂地回到家裏。
話說回來，那枚玉牌該怎麽辦呢？放在自己那裏又不是那麽回事，他實在憂愁。
李松嶺不怕自己看到那東西就會想起張域溪，他怕那玉牌太貴重，自己還不起。
淒厲的剎車聲好像又突然在耳邊響起，李松嶺驚出了一身冷汗，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，身上蓋了一條毛茸茸的毯子，聞起來有一股陽光的味道。
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做這個夢了，每一次都定格在自己踩下剎車的瞬間，張域溪的臉總是模糊不清的，有時車前沒有人，有時候車前只有一攤血跡。
李松嶺記得自己是沒有撞到張域溪的，他百分百確認，自己沒有撞到他。
真的沒有嗎？自己並沒有看後視鏡，張域溪真的沒有被自己撞到嗎？李松嶺掀開毯子，呆呆地坐著。
夢的場景太過真實，李松嶺突然不敢再想，他還清了的，他已經還清了，無論是錢還是什麽別的，他都還給張域溪了。
心情並沒有因為這一連串的肯定變好，他猛喝了兩口水，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直達胃部，連帶著腦子也被冰得清醒了一些，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。
家裏的經濟狀況依然捉襟見肘，雖然家教費給的並不低，但是院長要吃藥，自己要交學費，鐵蛋要吃糧，大大小小的花銷哪一項都不能停下來。
他揉了揉眼睛，看向鐘表，已經是冬天了，在北方，夜晚來得格外早，屋內沒有開燈，早就被黑暗籠罩。
身體告訴他真的很累了，要休息，要停下來，可是他還是撐起身子，摸黑打開了手機，要學習，要工作，李松嶺咬緊牙不斷告訴自己。
房間沒有沒有開燈，小小的臥室裏只有一抹微弱的亮光忽明忽暗，廉價的耳機兜不住老師的講課聲，滋啦的電流聲從耳機裏傳來，而李松嶺早就習以為常。
家教課那邊是管一頓晚飯的，盡管李松嶺不敢多吃，但是也已經很好了，白天在咖啡店打工，中午飯需要自己解決，到了下班的時候，他會買點肉菜回來給老頭子補一補。
不然那倔老頭一年不吃肉都不會吭一下的。
不知怎的，李松嶺突然又想起來張域溪說老院長和他的脾氣很像這件事。
他搖了搖腦袋，看來是真的狀態不好，什麽亂七八糟的事也往腦子裏鉆。
又強忍著困意學了一會兒，他實在是聽不清老師的聲音，這才關掉手機起身去洗漱。
客廳的電視還亮著，高懷清半倚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，電視裏一閃而過日晟的新聞，李松嶺似乎是沒有看見，順手關掉了電視。
茶葉蛋的味道越來越好，蘇堯的成績也開始穩定上升，李松嶺當上了咖啡師，漲了五百塊的工資還得到了一套新制服。
除了這些，還有一件大事讓李松嶺頭疼——大學要進校上課了。
這是李松嶺夢寐以求的事情，但來得實在不是時候。
李松嶺猶豫不決，工資是好不容易漲上去的，這樣放棄他很是難過。
在商議了一晚上後，兩人一貓終於做了決定，等到春天開學後李松嶺就辭掉咖啡店的工作入學上課，還好家教課這邊的時間並不沖突，李松嶺還可以繼續和蘇堯鬥智鬥勇。
學校和小區離得並不是很遠，李松嶺申請了一下走讀，這樣就又能留下更多時間。
事情圓滿解決，只有李松嶺偶爾還會為了自己剛漲了五百塊的工作傷心一小會兒。
冬日的寒風逐漸凜冽，李松嶺吸了吸鼻子，使勁裹了裹身上的棉服。自從做完手術後，他的身體就遠不如以前了。
腳下是嘎吱嘎吱的白雪，李松嶺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兒，興奮地專往白色的地方踩。
“你真是個幼稚的大人。”蘇堯站在臺階上，看著李松嶺的動作忍不住嘲笑他。
被自己的學生看到這一幕李松嶺覺得有點尷尬，他撓撓頭想裝作沒聽見，卻被蘇堯追著嘲笑。
李松嶺停止腳步，慢慢低下身子，團了個並不密實的雪球猛地朝蘇堯丟了過去，直中命門！
從未經歷過這些的小孩兒頓時被砸蒙了，站著好一會兒都沒在動彈，李松嶺嚇了一跳，以為自己給人砸壞了，剛想上前檢查一番，就聽蘇堯氣急敗壞道：“你敢打我？！”
說著，他沖臺階就要去團雪球攻擊李松嶺，可是看著地上白白的雪，他撇著小嘴忍了半天道：“臟死了，一會兒我讓我小舅舅替我報仇。”
你別說，這小藍眼睛中國話說得還挺溜，只是唯獨說到英語的時候那舌頭就好像打了結，死活蹦不出一個字母來。
蘇堯說完又轉身“噔噔噔”地跑回屋子裏，李松嶺心裏一下內疚起來，覺得自己這樣欺負小孩實在不應該。
一進門，就見蘇夫人笑臉盈盈地對著自己遞紅包，李松嶺楞在原地，臉上寫滿了茫然，下意識地擺手拒絕。
坐在沙發上的奧斯汀先生也站起身來，用奇怪的口音向李松嶺表達感謝。
“收下吧，這次蘇堯的英語成績提升得非常明顯，這是你應得的。”
“謝謝。”李松嶺紅著臉接過紅包，笨嘴笨舌的表達感激，看的蘇清泉心裏暖暖的。
她本來不太相信這個青年的水平，當初把人招進來完全是因為自己實在不知道該找什麽樣的老師了，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接受了李松嶺，沒想到效果居然這樣好，是少見的能治住蘇堯的人。
穿著紅色毛衣的蘇堯一下子竄出來，嚷嚷著自己也要禮物。
李松嶺抿了抿嘴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憨態可掬的小胖豬和一支鋼筆，有些不好意思地遞到蘇堯面前，“給你。”
“這是什麽？”蘇堯拿過那只小胖豬，左看右看了一會兒，突然興奮地大叫：“這裏有我的名字。”
“是你的生肖，這個是我自己捏的。”李松嶺有些不好意思，畢竟這禮物實在廉價。
“你好厲害！”蘇堯大聲誇讚。
看來是真的送到小魔王心坎上了，李松嶺面對突如其來的誇獎，頗有些受寵若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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